Sunday, September 6, 2009

天青云白 A blue sky day

很久不画,忙里偷闲,一边做事,一边涂几笔。。。

丫丫和电子琴 Kate with Keyboard

我家九个月大的丫丫对可以搞出声音来的东西很感兴趣。特别喜欢用一双小手在钢琴上胡敲乱砸。她自己好像不觉得,我们看了相信她一定很肉疼。于是给她一个电子琴玩玩。丫丫于是马上来个激情表演:)


(一)我要开始啦

(二)很有激情的序曲!

(三)今天手感不错,轻快灵动。。。

(四)这一段比较舒展。。。

(五)这里特细腻。。。

(六)有点缠绵呃、情绪挣扎中。。。

(七)韵叹啊,美妙的旋律。。。

(八)歌声飞扬。。。

(九)啊。。。

(十)沉浸在思考中,慢慢地轻下来。。。

(十一)轻轻地收起来。。。别动。。。余音缭绕。。。

(十二)准备进入下一乐章

(十三)高潮来临。。。

(十四)狂风暴雨般的投入!

(十五)真的很投入。。。

(十六)高潮!

(十七)邦!结束!

(十八)哇,还沉浸在音乐里。。。

(十九)我的奶准备好了吗?

在水一方 On the other side of the water

家里窗外远远一排小草,水里生水里长,夕阳辉映下轻轻摇夷,光氲弥漫,水色朦胧,寂无声息。拍几张照片,无端又想起大学物理系的同学大伟。

大伟和我们同一届进校,并不在同一个系。但因为都是理科,两个系的人常在一起上基础课、公共课。而且宿舍相邻,学生会的活动也常常搞在一起。打球下棋,两个系更是结帮成队。彼此来往一多,各系的奇才怪人,相互自然都知道。

大伟当时,在同学中大概上了“怪人”榜。和他的名字相反,他个头不高,还有些单薄,但四平八稳,常常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平时也不怎么吭声,好象和谁都保持些距离。走路脚步轻轻却又总是急急匆匆。碰上熟人,轻轻点个头,嘴角微微一拉,眼镜后的些许笑意,来得快也去得快。

大伟的成绩一般,但读书还是很刻苦,只是通常读的不是专业书。床头床尾,堆满了希特勒,墨索里尼等大战犯的传记。别人上自习看专业书做作业,他看戈培尔传做笔记。晚上熄灯后寝室聊天,时不时来几句身不逢时的感叹,遗憾没有生在可以做枭雄的年代,对不起自己的大名。除此之外,似乎再没有其它引人注意的地方。

大概是大学三年级的时候,素来默默无声的大伟突然一鸣惊人,在学校揭竿而起。那时候闹学潮,有学生说当时的学生会是学校的“傀儡”,要求重新直接选举校学生会。一天下午自习后从教学楼出来,忽然发现大伟站在路旁的一个水泥乒乓球台上对着一群学生慷慨激昂地演说,宣布成立学生自治会。后来知道,大伟在几个系自治会的参与者中,竞选当上了校学生自治会的临时主席。回到宿舍,大家都给他开玩笑,称学生自治会为“伪学生会”。都说他争得“伪主席”一职,是理科学子大家的骄傲,极大的丰富了群众的精神生活。他还是淡淡地笑笑,就进入他的新角色,拉大家搞请愿签名什么的。

那时系里学生办公室是我在掌管,所以大伟不时为学生自治会来借办公室。有意思的是学生自治会开会,其它的学生都进进出出,我和别的人也常常留在那旁听,还不时出谋划策。所以大家开玩笑说这学生自治会和学生会,是一个班子,两个面子。

大伟在学校呼风唤雨的时间不长,没多久学生自治会就解散了。大伟除了被学校叫去谈了几次话外,别的也没受什么惩处。尘埃落定,他又回复到以前无声无息、云淡风清的样子。

大伟短暂的辉煌,很快就被大家置之脑后。到了毕业。大伟没考上研究生,被分回了重庆。大概受搞学生自治会影响,他的工作单位是系里同时回重庆的同学中最差的,去了一个技工学校教书。从那以后,大伟基本上就从同学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毕业后第二年,大伟又成了大家的话题。不过这一次,大家却再也开不起大伟的玩笑。

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几个重庆的同学说,大伟毕业后一直和工作单位搞不好关系,郁郁寡欢。后来谈恋爱,双方家长都不同意。据说抗争无效后,大伟和女友相依相拥,一起从长江大桥上跳了下去,后来找到尸体,两人还在一起。

大家听了,实在难以相信:现在,八十年代,大城市,大学生,大伟,我们的同学,殉情投江?

不管大家接受与否,大伟终究成了同学里第一个离开的人。那以后,看到大桥,看到水,偶尔也还会想起大伟和他的女友,想起他淡淡闪烁的微笑,想起两个在水中挣扎的生命。

后来又和同学聊到过大伟。喝了些酒,有人说了,大伟走过的路虽然很短,却至少做过两件大家记得住的事。不论是做“伪主席”,还是“殉情”,不枉其名啊!